中概股自爆与被做空，“同词不同质”

本文来自“万得资讯”。这两周，在美上市的中概股分外惹人注目。瑞幸咖啡（LK.US）自爆造假尘埃尚未落定，好未来加入“自爆造假”行列，而同期，爱奇艺（IQ.US）遭遇两家做空机构夹击。自爆和被做空，“同词不同质”相比针对瑞幸的做空报告而言，WolfpackResearch针对爱奇艺的做空报告，“少了必要细节”。该做空报告认为，爱奇艺2019年营收虚增80至130亿元，占比27%-44%，用户数则虚夸了42%-60%。此外，该报告还表示，爱奇艺伪造会员活跃度数据，举证是综艺节目《老男孩》、《偶像练习生》、《热血街舞团》用户热度值前十名中，都出现了人口稀少的西藏、海南、宁夏。其中，《偶像练习生》来自西藏的观众热度值位居第二，仅次于北京，超越浙江。认为这“违背人口分布和当地的语言文化特点”。在论述爱奇艺会员数量方面，WolfpackResearch引用的是两家中国广告公司提供数据。以及QuestMobile发布的2020年春节期间公布的数据，与爱奇艺所公布的数据之间的偏差。

相比针对瑞幸咖啡的做空报告，这份做空报告的证据显得没有“实锤”：观众热度的地理位置很说明问题，第三方数据的准确性与全面性并没有100%的保证。虽然该报告在标题和文中都把类比了瑞幸咖啡，提供的信息却相去甚远。至于自爆，好未来和瑞幸咖啡的境况也大不相同。瑞幸咖啡的自爆财务造假，伪造销售额达到22亿元，相当于2019年瑞幸前三季度销售额的一半!另外，瑞幸自爆造假实质上是源于SEC的压力，甚至是绝大的财务漏洞难以持续的压力。好未来（TAL.US）则有所不同，因为该公司目前并不存在面对多方压力的情况。好未来公告称，称根据公司的例行内部审计，怀疑某些员工与外部供应商合谋通过伪造合同和其他文件的方式虚假地推高“轻课”销售额。在截至2020年2月29日的2020财年，“轻课”销售额约占好未来总营收的3%到4%。好未来在2018年也曾遭遇浑水的做空，理由也是虚增用户数据和财务收入。该公司股价因此经历一段时间的低迷。相对而言，无论是自爆还是被做空，瑞幸都是最不幸的那一个。瑞幸在今年2月份也曾被做空，做空报告作者匿名，由浑水代为发布。该报称，瑞幸欺诈和存在根本性缺陷的商业模式，操纵关键指标来最大化投资者信心。该报告称，做空者调动了92名全职和1418名兼职人员进行实地监控，成功记录了981个工作日的门店流量，覆盖了620家门店100%的营业时间，统计了每个门店的人流量并记录了从门店开业到关闭的平均每天11.5小时的录像视频，并在报告中提供了视频连接。除此之外，在这份报告中，作者还称收集了25000多张小票，并曝光了瑞幸内部的工作聊天记录和订单等关键信息，可谓铁锤。业内人士认为，做空信息细致到这种程度，瑞幸咖啡很难自证清白。

回应做空都大同小异爱奇艺回应称，关于第三方机构发表质疑爱奇艺的报告，其引用数据与结论严重失实，与实际情况不符，并表示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上市公司，所披露的所有财务和运营数据均是真实的，符合SEC要求，爱奇艺对于所有不实指控，坚决否认，并保留法律追诉权力。爱奇艺创始人兼CEO龚宇在社交平台感谢大家的信任和鼎力支持，并强硬回应：“邪不压正，看最后谁赢”。雪湖资本CEO马自铭表示，虽然保留做空的权利，但雪湖仍将做多中概股视为更珍贵的策略。“雪湖基金的策略，做多永远多于做空的量。昨晚我们大幅加仓了爱奇艺。同时，好未来也是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作为长期投资者，我们会继续相信和支持好未来，昨天盘后我们已经买入近一亿美金。”好未来“自爆员工行为不当”之后，对媒体表示，事实上我们是可以不对外公布此次消息的，这完全是我们自发披露的。此次涉及到的业务虽然占总营收的比例不大，但绝对金额有将近1个亿，我们需要对投资人负责。”分析认为，好未来曾经经历过空头狙击，此次自爆是为了避免未来再次被空头盯上。

除了瑞幸、爱奇艺，跟谁学也在今年遭遇做空。今年2月25日晚间，做空机构GrizzlyResearch发布一份做空报告，称近期广受资本市场关注的中概股跟谁学有夸大财务数据、刷单等嫌疑。但该公司股价坚挺，受影响很小。跟谁学CEO陈向东今日在春季媒体沟通会上表示，此前2012年新东方被做空时，他准备把房子抵押了买新东方。此外陈向东表示，好股票买完是不会卖的。

瑞幸咖啡在回应浑水发布的做空报告时，也十分强硬。只不过，两个月过后，瑞幸咖啡最终“自曝其短”，未来面临更多风险。“瑞幸效应”or本有缺陷?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在回应浑水做空事件时表示：浑水的攻击，给新东方带来了好几个好处，同时也给新东方提了个醒，就是千万不要做不符合上市公司规矩的事情，因为总有人盯着你。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但是有的时候苍蝇，它也会叮无缝的鸡蛋，你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就是不要有缝。

除了瑞幸，被做空的爱奇艺等有什么“短处”吗?资料显示，本月4月22日，爱奇艺就成立十周年了。但被称为中国版的奈飞，但还没有盈利，年年亏损。据爱奇艺财报，2013年、2014年、2015年、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该公司分别亏损7.43亿元、11.1亿元、25.751亿元、30.74亿元、37.369亿元、91亿元和103亿元。8年亏损了超过400亿人民币，且亏损规模正在进一步扩大。另外，爱奇艺的会员收入是其核心营收支柱。但梳理过去几个季度财报发现，爱奇艺的会员收入已经连续五个季度放缓了该公司2019年第四季度的付费订户增长创下最低值，仅为0.7%。分析称，好未来也曾遭遇做空。一年半后，好未来“自爆造假”涉及绝对金额达1亿人民币，要说公司治理“没有缝”，也难以令人信服。至于跟谁学，作为一家上市未满一年的中国公司，目前还享受萨班斯法案的豁免。后续财务表现，还需观察。中概股已今非昔比尽管瑞幸造假造成的负面影响极大，但如今的中概股与十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2011年前后，绿诺国际、多元环球水务、中国高速传媒、嘉汉林业等诸多中股集体惨遭做空。部分公司通过回购、派发巨额股利、管理层增持，甚至私有化退市等行动展开“自救”，但收效甚微。但度过那段“至暗时刻”之后，中概股已经今非昔比。

马自铭对媒体表示，中概股最黑暗的时间是2010-2012年，那段时间在美国和香港市场出现了一批所谓的造假中国公司，而这些公司对中国在海外上市公司的声誉产生非常负面的影响。但在2013年之后，中概股里已经清理非常干净，已经没有大的造假现象了。那段时间前后，也有新东方、好未来、汉庭、网易、唯品会等公司在后来有非常优异的表现。在过去三五年中，又有一批非常优质的中国上市公司，包括阿里巴巴、爱奇艺、腾讯音乐、百胜中国、哔哩哔哩等，这些优秀公司在海外市场良好的表现，导致在过去数年中国公司在海外的口碑和优势大幅提高。上周发生的造假事件，只是极个别的案例，并未对中概股的基本面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马自铭看来，多数中概股的基本面都没有问题。“这些优质的公司，优秀的管理层，只要专心、诚实做好主营业务，不用理会做空势力无端的骚扰。要相信这是个公正的市场。”不管“瑞幸效应”持续还是戛然而止，已不是中概股最需要关心的事。比如，对于爱奇艺来说，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可能是“十年亏损”而不是“一场做空”。（编辑：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