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LK.US)惊天造假丑闻殃及池鱼，中概股赴美IPO或将进入冰河期

本文来自 微信公众号“腾讯美股”。瑞幸(LK.US)这个月爆出的营收造假超级丑闻着实让美股投资者伤得不轻。媒体刊文指出，虽然瑞幸上市还不到一年，但是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市场宠儿。他们的IPO交易规模为6.45亿美元，在过去十二个月的中概股IPO当中排名第二，之后股价已经猛涨了74%之多……然而，一夜间，神话崩塌，中国企业不透明的数据再度成为了美股投资者街谈巷议的主题，其他中概股的价格也纷纷受到拖累，甚至威胁到了众多潜在中概股进军海外市场的可能性。其实，真正的市场老玩家对当下的场景并不会感到陌生。早在2011年，这次出头做空瑞幸的浑水（Muddy Waters）就曾经发现在加拿大多伦多市场上市的嘉汉林业（Sino-Forest）夸大了其林木资产数字，之后一度出现了中国企业赴美上市的空窗期。不过，经过一段时间，落实了更加严格的标准之后，中国企业还是重新回来了。到了2014年，中国企业在美IPO交易规模达到了史上最高的290亿美元，其中阿里巴巴(09988)一家就占了创纪录的250亿美元。仅次于2014年的是2018年，当年的中概股IPO总规模为90亿美元，其中就包括被称为“中国奈飞”的爱奇艺(IQ.US)。那么，这一次的瑞幸丑闻是不是会和当年一样，中概股IPO也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呢？恐怕此一时彼一时了。即便美国IPO市场从卫生事件当中“解冻”，中概股IPO也很可能会就此进入“冰河期”，理由如下。首先，中概股IPO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必胜游戏了。迄今为止，今年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平均价格要较IPO价格低了12%。面对着这种不及大盘的表现，投资者很难不去注意到这些企业上市时较低的会计门槛，对此他们正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这种大背景再加上瑞幸“爆雷”的现实，自然就意味着投资者对于低会计门槛的质疑声浪会一波高过一波。在当年安然崩溃之后，美国建立了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ublic Company Accounting Oversight Board），来审计上市企业，防止类似事故的发生，但是他们却无权获取中国企业的簿记。当然，只要承担了额外风险的股东们能够得到相应的额外回报，这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完全可以接受这种透明度不足的现实。可是现在，美股投资者显然越来越不愿意相信这些中概股的诚实度了。瑞幸在此时出事，无疑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瑞幸在创建后短短三年间就扩张到了4500家门店，超越了早在1999年就进入中国市场的星巴克(SBUX.US)，如此神奇的成长速度不但令许多散户投资者心折，甚至一些重量级的机构投资者也难以拒绝诱惑了，比如新加坡的主权财富基金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 Pte）、全球四大粮商之一路易达孚（Louis Dreyfus Co.）等。现在，大家都知道瑞幸的惊人营收数字纯粹是注水而来，他们很自然就会顺着逻辑链去质疑其他尚未盈利的中国企业，怀疑他们的商业模式也是不可持久的。其次，现在中国企业已经有了新的上市融资选项。香港市场2018年放松了对新经济企业上市的盈利要求，上海市场去年也在其“科创板”推出了类似的政策。与此同时，指数提供商明晟去年将中国大陆股票纳入了其新兴市场指数，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只是在上海和深圳挂牌的企业也可以获取到美国的资本，而不必一定要去香港或者美国上市了。在家门口上市还可以帮助中国企业避免许多其他的风险，比如瑞幸目前正在面临的巨大的集体诉讼威胁等。去年11月，早已在纽约挂牌的阿里巴巴就如许多人所预计的那样，在香港进行了113亿美元的二次上市。最后，负责把守IPO市场大门的大会计师和华尔街投资银行们现在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瑞幸被爆出去年截至9月30日的前三个季度全都存在严重的账目作假情况，而这当中就包括了5月IPO期间提交给投资者的那部分数据。安永发布声明称，是他们在审计瑞幸全年数据时发现了问题，通报给了董事会，但是这显然无助于缓解投资大众的愤怒。那些帮助中国企业上市的投资银行，自然也因为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而面临着名誉严重受损的风险。现在，当出事的企业面对诉讼的威胁，IPO承销商们当然会希望自己尽可能远离瑞幸事件的震中，乃至于远离可能带来新麻烦的潜在中概股IPO交易。还有发放贷款，希望藉此获得更多IPO生意的银行们，现在也需要重新评估自己的如意算盘了。包括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在内，六家美国银行为瑞幸董事长陆正耀提供了5.18亿美元的保证金贷款，在瑞幸股价暴跌之后，他们在上周封存和卖掉了质押的股票。根据估算，这些银行因贷款遭受了超过1亿美元的亏损。中国也注意到了瑞幸的问题。中国证监会明确发声，表示要对瑞幸展开调查，“不管在何地上市”——中国的监管机构一般都不会对海外市场的问题轻易采取动作，这样的表态实属罕见。目前，大约有400家中国企业在美国市场挂牌，总市值在1万亿美元左右，其中规模最大的为阿里巴巴、京东(JD.US)和拼多多(PDD.US)等。瑞幸的造假丑闻很可能会导致这些数字缩水。(编辑：李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