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文（00772）新管理层发声，网文江湖将迎来怎样的升级变局？

本文来自 于微信公众号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作者： 佳璇、石灿。“这个响应速度太快了!”文娱产业资深研究员殷成钢在获知阅文集团换帅后，感叹道。“腾讯的这一步响应太快了，太厉害了，把过去的优势再次拉大。从本质上，他们太清楚流量增长在哪，未来趋势在哪了。”4 月 27 日，阅文集团发布公告称阅文集团管理团队做出调整、多位高管荣退后，引发了行业的巨大反响。一位网文作者向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透露：“圈内很震动。”而在作者汇聚的龙空论坛，大家的讨论也如火如荼，大家都想知道，当巨轮开启新的航向，未来的阅文将会怎样?就在 4 月 30 日下午，新任CEO程武再次发布题为《面孔会变，梦想不变》的公开信，这是继高层变动公告之后的首次发声，是面向阅文最坚实的伙伴：网文作者们。信中提到，这几日新管理层一直在与众多资深作者进行交流，了解大家的担忧和期待。早在 2008 年，就为了追读《庆余年》到后半夜的他，不仅是阅文新的领路人，也是网文圈的老书友，深切地热爱着网络文学，期盼着它的枝叶愈加繁盛。业内普遍的声音是，网文江湖的确到了该发生变化的时候。顺着时代前行，拥抱变化，就会有新的世界诞生。以分析互联网公司见长的公众号“互联网与娱乐怪盗团”就表示，很多人认为，网文市场是一个基本稳定、不会再有新变化的市场，连同网文IP改编都形成了“稳定的格局”——“我完全不赞成，我认为网文行业仍未完全发挥自己的用户和商业化潜力，IP改编更是刚刚起步。”殷成钢也说，阅文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人事变动和战略调整，证明腾讯对文娱市场的解读，对行业整体趋势的把握，堪称精准。01  阅文股价为何不降反升?阅文的原管理层堪称中国网络文学的“开山鼻祖”，他们的很多创造性的设计，如按章付费，奠定了付费网络文学的行业格局，对网文行业的贡献彪炳史册。按常理来说，主要高层集体“荣退”，会引起外界的担忧。但令人惊讶的是，消息传出后，阅文的股价不降反升，逆市而上，消息公布当天涨了5%，翌日上涨14.4%。其主要原因，可能在于接任主将是腾讯集团副总裁、腾讯影业CEO程武，副手是腾讯平台与内容事业群副总裁侯晓楠。程武 2009 年进入腾讯，最初负责游戏业务的市场工作，在 2011 年，首倡以IP为核心的泛娱乐战略，并在任宇昕等集团领导支持下，带领团队先后推动腾讯动漫、腾讯文学、腾讯影业和腾讯电竞的成立。腾讯在 2012 年正式推出“泛娱乐战略”，这宣布了在游戏之外，腾讯对多元数字内容的布局，并以此为基础逐渐形成了其在文娱领域的基础业务框架。据流传出的吴文辉的内部信说，“Edward(程武英文名)算是我的老朋友、老伙伴了。同样作为理工科毕业生，我和Edward对包括文学在内的文化内容，一直有着同样的热爱。”吴文辉说，十几年前，程武就在追《庆余年》。在腾讯文学的成立、对盛大文学的购并，以致后来阅文集团的成立、上市等关键节点上，程武一直都给予了非常大力度的支持。所以，外界都认为，程武才是那个最合适接受阅文的人选。善于挖掘科技互联网内幕的公众号“开柒”也评价说：“程武一手推动了阅文的诞生，一直站在阅文的背后(担任阅文董事)，他了解阅文、熟悉阅文的员工和业务，因此，由他担任CEO，对于阅文的而言，可以实现平稳过渡，进而实现向上迭代。”“开柒”还认为，程武现在的职位是腾讯集团副总裁、阅文集团CEO和腾讯影业CEO，全面负责腾讯集团市场公关和各BG公关工作，以及腾讯互动娱乐事业群市场体系工作。而程武在腾讯近 11 年的工作历史，以及他在腾讯“新文创”中关键推动者的角色，都有助于阅文更多、更紧密地与腾讯内部其他业务的连结。掌舵阅文，也可能有利于程武“新文创”构想的落地。他在 2018 年提出了这一战略思考，认为“新文创”是一种以IP构建为核心的文化生产方式，重点有 4 点：1、重点关注IP价值观与文化价值的承载;2、保持耐心，更加持续、长线地塑造IP;3、积极连接多元主体，广泛汲取力量和资源;4、推动文化产业“走出去”，在全球市场竞争中成长。而阅文，正如阅文集团董事会主席James Mitchell说的，“是新文创大生态的重要原创IP源头。”迄今为止，阅文集团旗下平台生产了大量被搬上荧幕的文学IP，如《鬼吹灯》《斗破苍穹》《庆余年》等。其他可待开发的存量IP，数量之大，不可估量，而且，几百万创作者每天还在不断地创作，爆款IP的生成土壤厚实肥沃。从数据上看，目前，阅文集团已拥有 810 万名创作者， 1220 万部作品储备，触达数亿用户。 2019 年财报显示，阅文集团拥有网络文学市场70%的内容，50%的创作者、顶级网络作家和50%左右的用户规模。作为涌泉般的重要IP原创的活水源头，由程武来重新定位、梳理、嫁接资源，打通整个腾讯文娱生态环节，构建一条能快速孵化、生产和呈现IP价值的高速公路，对资本市场来说，这毫无疑问是极富想象力。程武肯定希望让阅文跟腾讯生态系统彻底融为一体。在视频化浪潮面前，文字阅读遇到了天花板，但网文天然适合通过长链条的输送渠道，变成影视作品，所以影视一直是网文IP的主要出口。程武作为腾讯影业CEO，更富有影视开发的经验，也会让阅文的IP孵化更富有想象力。外界也普遍看好阅文的长远发展。如第三方机构中信建投证券在研究报告中表示：“腾讯生态对阅文的进一步整合，有望强化其产品价值，我们期待腾讯在影视、动漫及游戏等领域与阅文的进一步联动，看好阅文的长期发展。”阅文此次进行人事调整，全面融入腾讯新文创生态体系，通过强化战略动作和布局，有可能极大地释放出新的发展可能。除了影视、动漫业务的加强联动，腾讯网文和游戏的结合，也是虽然有难度，但极富有想象力的可能之一。同时，一些新的运营手段和策略将被引入，像对作者的深度培育，乃至引入视频等等。而让腾讯大文娱体系的渠道更加互联互通，相信也是新阅文一定要做的事情。另外，产品侧的改变也势在必行。“互联网与娱乐怪盗团”就认为，传统的付费网文平台(以起点为首)仍然有改进的余地，而且必须改进——近年来，起点的流量分配机制高度头部化，新人和垂直作者成名越来越难;阅读界面缺乏创新，没有及时响应社交化、轻量级的潮流，移动阅读用户体验谈不上很好。“弹幕批注”这样的功能很有趣，还可以探索更多交互性的、增强社区活力的功能。B站、快手的内容社区调性，阅文完全可以有。这些改变会慢慢浮现。02 网络文学有什么新的可能?在网文诞生二十年之后，人们对网文的感受从“讶异”到“习惯”，发展为“追捧”。网文行业也发展成了一个 2019 年用户规模达到4. 6 亿人，市场规模达到204. 8 亿元的新兴产业。当网文生产机制逐渐定型，新的问题被反复提出：网络文学有什么新的可能?2014 年，IP概念爆红，网文行业多年来积攒的“存粮”被各方抢购。当资本泡沫退去，各平台对网文IP的引进变得更加谨慎，如何孵化精品IP，打造现象级IP，变成业内普遍思考的问题。数年来，IP运作质量参差不齐。类似情况时有发生：制作方花大价钱购入网文IP版权，却因缺乏改编经验，不了解IP运作规律，导致成品质量不佳，无法满足受众期许。最后，潜力IP不仅没能破圈，反而导致原有用户流失、口碑下降。当然，对有一定经验和水准的改编方而言，产品制作本身的困难尚能克服，更加困难的是，规划和意见上的协调。对全产业链的打通，在统一成熟的运营机制下，版权方积极与制作方、平台方沟通协调，深入合作，势在必行。爆款《庆余年》的出现，则为未来的IP全链条打造指出了一条参考性极高的路径。《庆余年》小说 2007 年首发于起点中文网，是阅文集团白金作家猫腻的早期作品，也是其成名作。小说主要讲述了庆国几十年起伏历程，随着主角范闲的成长，宛如画卷一般呈现出来。原著接近 400 万字，全篇格局宏大，人物众多，故事引人入胜，拥有众多书粉。腾讯影业辗转多年成功购买下版权后，和阅文集团、新丽传媒三方共同打造《庆余年》影视剧。联合了三方的优质资源的《庆余年》，成为了 2019 年当之无愧的“爆款”。 2019 年 11 月 26 日播后，剧集在腾讯视频与爱奇艺同期播放量均排名第一，共计超过 130 亿次播放。成为自2018、 2019 年以来唯一一部突破百万的剧集;微信指数在 12 月 17 日达到 3400 万，最高破 7000 万，打破网剧微信指数记录，位居第一。与此同时，随着剧集《庆余年》的播出，再度掀起了读者对原著小说的热情，推动小说在完结十余年后重登阅文平台畅销榜榜首。迄今为止，小说共收获了 350 万次推荐和 60 余万次打赏。不仅如此，《庆余年》的同名游戏也正在开发中。《庆余年》的成功，也验证了IP开发的逻辑和商业空间。阅文集团作为IP的源头，充分联动腾讯游戏、腾讯动漫、腾讯影业，进行从小说到动漫、影视、游戏的联动，一条IP打造全产业链诞生出雏形。不同的娱乐形式，线上与线下，虚拟与现实，联动的思路和尝试可以更大胆更多样。此次战略调整，阅文全面融入了腾讯新文创生态体系。过去独立运营版权的阅文，点亮了腾讯其他板块的技能点，它将真正拥有以IP为核心的全产业协同能力，有望与各行业展开有质量的深度联动。而这也正是两年前，阅文新CEO程武提出的“新文创”概念的核心内容。从概念到实践，从积极尝试到经典案例出现，阅文在行业的原野上找到一条轨道，正准备在腾讯生态的助力下加速度前行。IP爆款的出现需要天时地利人和，IP精品可以通过合作，扎实打造。大众呼声已久的东方IP世界，也需要一个更统一的战略方向，更成熟的运作模式，需要更具影响力的精品文化符号稳定出现。如果说，前二十年的网文发展，是为普通人打造了一条通向作者“神坛”的桥梁，那么接下来，网络文学会带来什么新的东西，新阅文的动向，更值得关注。（编辑：文文）